真不知道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,那双眼眸里盛着撩人的流光。-《喜欢的人住隔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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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酒吧里重金属乐喧嚣不止,一进门就让人耳朵嗡嗡直响。

    他们俩平时都很少来这种地方,许斯年为了陪她发泄,随便路过一家酒吧就停了下来,进去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,这里面从服务生到客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,零星的几个女孩也是窝在角落里不停地拿手机拍照,一边拍一边尖叫。

    舞池人挤人,他们俩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,混杂在人群里,很快就被热情洋溢的人们冲散了。梁小青也不管那么多了,索性跟随音乐舞动起来,直到大汗淋漓才尽兴,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。

    从舞池出来,她直接去吧台要了一扎啤酒,刚灌了一口就感觉身上手机在震,是陌生的号码。

    她接起来,就听对方大声说:“梁小青,你在哪儿呢?”

    是许斯年。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?

    没等她发问又听他说:“给你一分钟,赶紧出来,我在门口等你,酒回家喝!”

    这就走了?她玩得正开心呢。

    她不情不愿地结账走人,推门出去,看见许斯年在酒吧门前的路灯下等她。

    他的身材颀长挺拔,她远远看着,莫名感到安心,说起来他们才认识短短两个多月罢了,时而却让她觉得像认识了很久似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这么早回去,我还没玩够呢。”她付了酒钱,酒却只喝了一口,多不划算。

    许斯年听见她的声音,尴尬地转过身来。

    在夜晚霓虹的光影里,梁小青看见他脸上赫然有两枚艳红的唇印。

    她有些不敢相信,瞪大眼睛凑上去看个清楚,不由感叹:“许斯年,你挺厉害啊。”

    许斯年却黑着脸别扭地说:“这里是gay吧,我们还是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梁小青有几秒钟的呆怔,随后反应过来他脸上的吻痕是怎么来的,她顿时大笑出声,满心雾霾顷刻间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许斯年一脸莫名其妙: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梁小青手指他脸上的吻痕:“你被人亲了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许斯年这才意识到脸上有唇印,他忙用手背去擦,却越擦越花。

    梁小青看他笨拙的样子,简直和坐在橘井堂中把脉问诊的许大夫判若两人。她从包里翻出手帕纸,向前一步,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别动,仔仔细细地把他脸上的唇印擦干净。

    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帕纸,属于她的柔软的指腹在他的脸颊上反复摩挲。

    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,他只要伸出胳膊就能把她搂入怀里,他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这举动吓了梁小青一跳:“还没擦干净呢。”

    他从她手里抽出手帕纸:“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回家路上,梁小青路过超市又买了一箱啤酒,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发泄。

    许斯年以为她在酒吧已经玩得差不多了,没想到她是点火就着的性子,要放纵就放纵个痛快。因酒精的关系,她比平时还要疯,把车窗开到最大,电台音量也开到最大,好几次从车窗探出身子出去,都被许斯年捞了回来。

    许斯年送她到家时她已经走路都站不稳了,即便如此她还吵闹着要吃小龙虾,还要看《还珠格格》。

    许斯年上哪给她弄小龙虾去,最后没办法,订了外卖上门,难得作息自律的许大夫舍命陪她熬夜喝酒,本以为等她吃饱喝足就能睡了,谁知梁小青的酒品实在恶劣,不是爬窗户试图为他表演女子跳水,就是拿起酒瓶为他深情献唱一首《野狼disco》。

    农历五月,杭州已经很热了,她为了见导演,别出心裁地挑了一件温婉大方的玉兰白旗袍,回来忘情地投身在酒精的怀抱中,忘了开空调。

    许斯年找了半天,也没找到遥控器,于是作罢。

    回头看她酒劲上头,那身旗袍尺寸刚好,不多一寸,不少一寸,此时穿在身上只觉得又紧又热,她扯了扯领口,无奈斜襟盘扣牢固,怎么解都解不开。

    她愈加觉得胸口发闷,于是大力一扯,纽扣便被她扯掉了一颗,落在地上,恰好在许斯年的脚边。

    他把扣子捡起来,抬眸看向她,她浑身都是酒气,浑然不知衣扣下落何处,还在继续和第二颗扣子较劲。

    月升中天,皎洁月光照在她身上,映衬得她身前露在外面的那一处肌肤莹莹如雪,他连内衣的颜色都看见了,忙把视线移开,一时只觉得胸口翻涌,嘴唇发干。

    梁小青站在茶几上也比他高不了多少,她忽然没了耐心,单手叉腰,手指许斯年:“喂,你、你来,你帮我解。”

    许斯年笑了,看她早已没了神志,问: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梁小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,身体摇摇晃晃已经站不稳了。许斯年眼看她整个人朝他倒下,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,简单粗暴地扛她回了房间。

    等把她安顿在床上,许斯年低头看腕表,不过凌晨一点钟,他已经感觉筋疲力尽了。

    他正要走,梁小青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他失去重心,勉强用另一只手肘撑起身体,就这样以俯视的角度,和她面对面,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一整晚都是梁小青在喝酒,他没喝多少,可是这一刻他竟觉得醉的人是自己。

    她的唇上还有未褪的唇釉,色泽鲜亮,是摄人心魄的红。

    他哑着嗓子,声音低沉:“你放开我。”

    梁小青嘿嘿笑,依旧紧攥他的手指,没有半天要松开的迹象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嘴角蹭花的那抹红,叹了口气:“那就别怪我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句,忽然俯身,吻住了她的唇。他以为会浅尝辄止,却没想到这份柔软的触碰让他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,当他想要放开时已经晚了。迷蒙之际,梁小青搂住了他的脖子,缓缓睁开了眼睛,真不知道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清醒,那双眼眸里盛着撩人的流光。

    而后她翻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,由被动变主动,由浅入深地去探索他唇齿间更多的秘密领地。窗外月色迷蒙,许斯年觉得她的身体柔软、滚烫,好像她的心底有一把火,在试图逃离束缚它的身体。

    许斯年眯起眼睛看她尽情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,房间里有迷迭香的味道,除此之外,是浓艳迷离的情欲。

    房间的窗户没关,晚风袭来,衣衫被热汗浸透,许斯年凭借仅剩的理智,终于战胜了心底的邪念,起身将她钳制住,捞过一旁的薄被,把她裹成一只春卷扔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这个疯子。

    喝多了就撩男人上床,这酒品实在令人堪忧。

    许斯年重新整理了衣服,看床上的“春卷”安静睡去,他才算彻底松了口气,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这顿折腾,成全了梁小青的酒瘾,倒是难为了许斯年。回去以后他久久无法入睡,药堂寂静,大家都进入了梦乡,只有他,伴着一盏青灯站在天井中听蝉鸣。

    他煮了解酒茶,已恢复寻常的清明,回想方才举动,竟有些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原来,他不过也是俗人一个。

    初见时,梁小青的眉眼目光在红灯笼的映照下款款有情,当真是“有美一人,婉如清扬”。

    那时他的眼底有一抹流光溢彩的东西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一生,他一直在等的人,终于来了。

    可是,她还记得他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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